荒漠里有一条鱼

  • 阅读量:3040
  • 类型:小说
  • 出版:2020-06-01
  • 平装版49.8

图书简介

  本书是一部长篇小说,讲述了一百多年间,黄河故道荒漠中的鱼王庄人屡经磨难却始终顽强不屈,一代代人始终坚守种树信仰以改变生态环境,终将荒漠变为绿洲的故事,展现了华夏儿女坚韧强悍、原始自由的生命强力和执着坚韧的精神光辉。
  咸丰五年黄河决堤,渔夫老八在洪水中家破人亡,他流浪多年后重回已变为荒漠的故乡,与一头洪水中幸存的大黑牛相依为命,试图重建家园。几年后老八偶遇失散的长子大船与其他流亡者,他们在耕种时发现了在泥泞中挣扎了多年的鲤鱼王,老八被鲤鱼永不屈服的求生精神震撼,他们解救了鲤鱼王,建立了鱼王庙父子世代守护于此,其余人建立鱼王庄,在荒漠中艰难求生。晚清时期,荒漠附近凤城的大药商梅云游生性不羁,游历各地,他在撒哈拉沙漠遇险后返回家园,偶然间发现这片荒漠和荒漠中的鱼王庄,鱼王庄人顽强的生命力和求生的挣扎使梅云游感受到了生命的神圣感,他决定扎根于此,帮助鱼王庄人种树改善环境、建设家园。梅云游之子梅三洞收养的弃婴老扁随养父来鱼王庄治病期间对种树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他在梅云游过世后继承了种树事业。在老扁的带领下,在经历过日本入侵、树林损毁等打击后,鱼王庄人始终坚守着种树的信仰,他们平日外出乞讨养活自己,春天回来种树,代代如此、生生不息。外出乞讨的鱼王庄少女秋月遭遇侵害,没有血缘的鱼王庄人倾力相救,他们在底层中挣扎求生,却有着神圣的理想。树林终于初见规模,新一代的鱼王庄人也逐渐找到谋生的方法,他们终于实现了建设家园的神圣理想。
  本书具有沉实厚重的史诗气质,兼容传奇与现实,在时间线索上串联起从清代后期到共和国百年间的时代变迁与历史转折,既有黄河决堤的灾难抒写,又有抵御外侮的不屈抗争,更有在荒原上重建文明的生命奇迹,是一部波澜壮阔、苍凉雄浑的史诗巨著。

作者简介

  赵本夫,当代著名作家。1981年以处女作《卖驴》获当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至今出版中外文小说、散文集五十多部。先后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首届汪曾祺华语小说奖、第三届施耐庵文学奖、《小说选刊》双年奖、《小说月报》百花奖等二十多种奖项。“地母”三部曲之《无土时代》选入人民文学出版社“新中国60年长篇小说典藏”系列、作家出版社《共和国作家文库》。代表作有《绝唱》《走出蓝水河》《天下无贼》《无土时代》《天漏邑》等。作品风格大气深刻而又不失细腻委婉,语言老辣幽默,常有神来之笔。被评论家誉为“既具国际视野,又有草根情怀”和“富有中国气派”的实力派作家。小说《天下无贼》被改编成同名电影。

编辑推荐

•史诗般的叙事气概,时空交错的叙事手段,以巨大的人文勇气与智慧将人从困境与虚无中解救出来。从关于人的真理与呈现方法两个角度看,《荒漠里的一条鱼》堪称2020中国长篇小说的最大收获。

•一部震撼人心的荒漠史诗
一个奇诡神秘的传奇之乡
野性荒漠中诞生的野性生命
在沙漠中打造绿洲的奇迹

•一百年  几代人
鱼王庄人在黄河故道的荒漠中诞生
血液里流淌着不死鱼王的强悍基因
在苦难中挣扎求生  生生不息
与天灾和敌寇争斗  永不屈服
鱼王庄人终在荒漠中打造出了奇迹般的绿洲
重新书写文明断裂后的荒漠史诗


图片欣赏

书摘

  忽然,大黑牛晃晃荡荡停下了。
  这里正是那段最幽深最柔软的沼泽路。
  老八不知大黑牛为什么停下,忙从后走过去,却发现泥泞中出现一片薄薄的东西,就伸手捡起来,放在泥水中洗了洗。老八忽然觉得那东西有些异样,在阳光下亮晶晶的闪着金光。
  “鱼鳞!”
  独臂老八一声惊叫。他立刻就认出来了。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鱼鳞?足有碗口大小,得有多大的鱼才能有这么大的鱼鳞?老八打了半辈子鱼,就从来没见过。
  可他确信这就是鱼鳞!
  老八举着鱼鳞,返身回来,在刚才拖车滑过的地方用力踩一踩,又跳一跳,仍是软软的,颤颤的,弹弹的。
  几年来都是这样的呀!
  他从这上头,赶着大黑牛拉着拖车走过无数遍,从来没想过这下头会埋着什么。
  难道泥浆下会藏着这么大的鱼?
  老八浑身寒气直冒,头上都沁出了汗珠,这太叫人惊异了!
  老八感到手脚都是软的,抬头向栖山上大喊:“快来人啊!大船……这里有一条大鱼!”
  不大会,一伙人全跑来了。
  大船忙问:“爹,出啥事啦?”
  老八把手中的东西放他面前:“你看!这是啥?”
  大船惊叫一声:“鱼鳞?”
  一伙人也叫起来:“这么大鱼鳞?哪里发现的?”
  老八伸手一指脚下,大声说:“扒!快扒!”
  大船和一伙人迅速伏倒身,用双手在泥泞中扒起来,一块块泥团被甩出去。
  老八则忙着不断从路旁的水荡里往这边用手掌泼水,一边大声催促:“扒!快扒!快快!”
  又看到鱼鳞了!
  一片!一片!……一片连着一片!……都有碗口大小。
  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终于,泥块扒开,露出一条黄河巨鲤的脊背!接着整条鱼都露了出来。
  一头大鱼斜卧着,如一条搁浅的木船。
  大船欣喜地大叫一声:“爹!是黄河鲤鱼,这么大!”
  老八弯下腰,颤抖着手摸摸它的头,又察看它的眼睛。巨鲤一动不动,像是死了。可它身上的光泽和手感告诉他,它不应当是一条死鱼。
  忽然,巨鲤一直紧闭的嘴巴缓缓张合了一下。
  “它还活着!”
  “动了!活着!”
  “天爷,它居然还活着!”
  众人一阵喧哗骚动,全都兴奋无比。
  老八没有喊叫,他看得很仔细,巨鲤腮边含着一汪混浊的泥水,腮片在混浊的泥水中痛苦而艰难地启动,好一阵才张合一次。那费力痛苦的样子,让人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它被周围厚重的污泥重重包裹着,束缚着,动弹不得,好像随时都会窒息而死。
  可是没有。它一直顽强地活着!
  也许,年复一年,它曾有过无数次的扭动、挣扎,试图脱离这个困境,可是到底没能成功。这让老扁蓦地想起终年笼罩在水荡上空不断翻滚搅动的云雾,事情终于有了答案。
  巨鲤一直在苟延残喘中坚持着。
  就靠腮边这一汪泥水,它竟然奇迹般地活了这么多年。
  这头巨鲤活得痛苦,活得艰难,也活得屈辱。当年在黄河里,它一定是威风八面的,现在却被死死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它身上已经伤痕累累,鳞片破损不堪,有的地方露出白生生的肉茬。也许是它在挣扎的过程中破损的,也许是在牛蹄和拖车经年不断的践踏下造成的。在它身子周围,发现了许多散落的鳞片。鲤鱼在所有鱼类中,从来都是王者,从来都是仪表堂堂,如此丢盔卸甲,你以为肯定会让它失态。
  但没有。
  任何伤害、孤独,都不能动摇它活下去的决心。
  它依然稳稳地卧在那里,缓慢地调整气息。好像在积蓄力量,等待再一次冲刺。
  这一汪浊水,维系着一个苦难、神秘而倔强的灵魂。
  所有人都被这头巨鲤惊呆了。
  老八和儿子大船都是眼含泪水。他们被深深地感动了。
  它用巨大的身躯支撑着这条小路,也在小路下延缓着自己的生命。
  “嘻嘻!这条大鱼够咱们吃半年啦!”那个傻乎乎的女人叫起来,摇着两枚乳房,以主妇的身份快活地拍着手。众人响应着,一片欢呼,黑瘦的脸上毫不掩饰地现出兽性的贪馋。
  独臂老八没有欢呼,大船也没有欢呼。
  父子俩对望一眼,似乎心有灵犀,同时沉默着,仿佛在艰难地回忆什么。不知是回忆那个被毁灭的遥远的年代,还是在回想关于黄河关于鲤鱼的种种记忆。
  忽然,父子俩对望一眼,两张脸同时开始变紫,嘴唇都在哆嗦,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态。显然,父子俩同时想到了什么!
  女人仍在欢呼跳跃,胸脯海浪般地汹涌着,面前一片欢腾,就像多日前他们突然发现独臂汉子一样疯狂。
  突然,大船大吼一声:“跪下!都跪下!”
  吵闹声戛然而止。这伙人被大船突如其来的吼声震住了,一时愣在那里。大船跨前一步,掐住傻女人的脖子,猛地按倒在巨鲤旁,自己同时也跪下了。
  一伙人全都张大了嘴巴,不明所以。
  老八哆嗦着嘴唇泪流满面:“鱼王……鱼王……这是鱼王呀!……这头巨鲤,是黄河里的鱼王!黄河走了……可是鱼王没走啊!……”说着,扑通跪倒在泥水中。
  一片骇然!
  众人面面相觑。懵懵懂懂。似懂非懂。一种猝然而来的恐惧攫住了每一个魂魄。
  接着,都跪下了。
  齐刷刷跪在烂泥窝里。

  当天,他们齐心协力,在沼泽小路边扒开一条很深的水道,推着巨鲤游入水荡。老八曾多次进入过水荡,最深处深不见底,像一个潭渊。他相信,鱼王虽不能像在黄河里那样舒展,但这个潭渊足够它容身了。
  鱼王和他们家有缘。他仍然记得,当年他的爷爷曾在黄河里两次看到过鱼王。这一次,鱼王有难,当年随着洪水冲出黄河,最后搁浅在这里,就是等待他父子两人救援的。这让老八欣慰至极。多年来颠沛流离,最后发现这片水荡并在这里落脚,一切机缘,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不久,老八和大船在栖山上建了一座草庙,叫鱼王庙。
  老八让儿子大船独自在此守庙,守护鱼王,守护这片水荡。
  老八说,这是一方圣境,除了守庙人,任何人不得入荡抓鱼、取水!
  其余人由老八带着,退出栖山,到远离水荡七八里外的地方定居。老八说,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名字,就叫鱼王庄。这将是荒原上第一个村庄。你们说好不好?
  这伙人有点懵,被老八的神神道道吓坏了,纷纷点头说,好,好!咱们有自己的村庄了。
  那个有点傻的女人想留下,和大船一起看庙,说这里有鱼吃。
  大船说,你还是去鱼王庄吧,想我的时候可以来。
  女人很有脾气,说不让我吃鱼,我才不想你!一气之下独自走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老八对其余女人说,你们谁看中大船的棒槌,随时都可以去栖山!引得一伙人轰地一声笑起来。
  在老八带人离开栖山前,大黑牛已经先行离开。老八有点难过,说黑牛兄弟,你去哪里?大黑牛说,我一大家子一直在荒原上等我呢。你不用担心。
  老八知道,那三头母牛已为它繁殖了一个小牛群。他相信,在这同一片荒原上,大黑牛一定会比他快乐。而鱼王庄将会充满艰辛。可他不怕。当他在世时,和鱼王庄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再难,有鱼王难吗?活着,活下去!这个独臂汉子并没有意识到,他所开辟的是一个人类的新纪元。


书评

  •荒漠里不死的这条鱼王,是一个族群的坚忍不拔、不屈不挠、不可战胜的伟大精神,是抗争、是求生,是站立于天地间的生命的伟力。——孟繁华

  •在长篇小说《荒漠里有一条鱼》里,作家赵本夫借助于超现实的寓言化手法,通过以梅云游和老扁为突出代表的鱼王庄人栽树以防风固沙改善生存环境的故事,所充分彰显表达的,乃是一曲坚韧生命力的赞歌。在一片看似毫无希望的千里荒漠上,有那么一群人,接连数代就那么不管不顾地不惜一切代价地栽树以防风固沙。这样一个带有明显寓言化色彩的故事,很容易就能够让我们联想到“愚公移山”的故事。是的,真正应该被看作是《荒漠里有一条鱼》的精神内核的,恐怕正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愚公移山的坚韧意志。——王春林

  •赵本夫所编织的鱼王庄寓言,是一个关于生命宗教的寓言。老扁在植树上的意志和毅力就缘于当他少年时看到鱼王庙里真实的情景后,逐渐明白,对生命的渴望和尊重才是令人肃然的精神内核。面对这一精神内核,“所有人类的道德伦理都显得黯淡无光!”
  “因为鱼王庄要生存,要繁衍。
  这是一个生命的大题目!”
  这或许就是赵本夫最想对我们说的一句话。——贺绍俊

  •《荒漠里有一条鱼》依旧延续了赵本夫创作的固有风格——刀刻斧凿的语言,气势浩荡的讲述。在“自然神奇”和“历史传奇”的双重氛围下,塑造了一群性格鲜明、难以忘记的人物。——武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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