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喜报 |《浙里风——浙江共同富裕先行实践纪实》入选2023年度国家出版基金拟资助项目
    经国家出版基金专家评审并报国家出版基金管理委员会批准,2023年度国家出版基金拟资助项目名单已经产生。百花文艺出版社申报的《浙里风——浙江共同富裕先行实践纪实》入选。
    2023-05-09 15:16:34
    喜报 | 百花社三部作品入选2023年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项目
    2023年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项目共收到申报选题343项。经论证委员会论证,报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批准,确定59项选题入选。2023年5月8日,该公告正式发布,百花文艺出版社申报的《大洛河》《捕手游戏》《新长江传》入选。
    2023-05-09 11:53:21
    从荒漠游向深蓝——赵本夫《荒漠里有一条鱼》国际传播研讨会成功举办
    4月26日,赵本夫《荒漠里有一条鱼》国际传播研讨会在南京成功举行。本次活动由中国作家协会国际文学交流中心、北京语言大学一带一路研究院、江苏省作家协会和天津出版传媒集团联合主办,江苏省作家协会创研室和百花文艺出版社联合承办。
    2023-04-28 11:24:41
  • 百花文艺出版社八种出版物入选国家新闻出版署《2023年农家书屋重点出版物推荐目录》
    2023年4月21日,《2023年农家书屋重点出版物推荐目录》正式下发,百花文艺出版社六种图书、两种期刊入选。
    2023-04-28 11:16:21
    第二十届百花文学奖读者投票启动
    2023年3月,第二十届百花文学奖评奖工作如约启动。
    2023-03-21 14:14:52
    第二十届百花文学奖·网络文学奖评选公告
    第二十届百花文学奖将增设“网络文学奖”。
    2023-03-14 15:36:57
  • “四十年,一首歌”——听大咖唱聊华语流行音乐四十年
    1月14日是腊月二十三,俗称“北方小年”,晚上7点,老狼、左小祖咒等数位音乐界大咖聚首位于北京的中国交通广播演播室,以“四十年,一首歌”为主题畅所欲言,与网络上的音乐粉丝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分享活动。天津出版传媒集团、小说月报、杨樾微信视频号进行了直播,这是天津出版人首次跨界“破圈”,探索出版融合发展的一次全新尝试。
    2023-01-16 11:02:32
    中国文学盛典·鲁迅文学奖颁奖,百花社《江山如此多娇》获殊荣
    由天津出版传媒集团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报告文学《江山如此多娇》荣获第八届鲁迅文学奖·报告文学奖。
    2022-11-22 15:36:34
    让文艺走向大众,让书香沁满津门——第二届“荣程·百花文艺周”系列活动隆重启动
    2022年11月21日,由天津市委宣传部指导,天津出版传媒集团、荣程集团共同主办,百花文艺出版社、荣程小百花联合承办的第二届“荣程·百花文艺周”系列活动,在荣程小百花剧场隆重启动。
    2022-11-22 10:3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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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月报·大字版 56 08  2021.

《合影为什么是留念》

“晚饭依然是饺子。自从宝从老家回来,她就开始每天做饺子。……”

科幻立方 29 05  2021.

《客厅大作战:家用游戏机演化史》

游戏是人类的天性,与之伴生的游戏产业在人类社会有着悠久的历史。

散文 500 08  2021.

《野花是村庄的秘密》

阳光,从参天的杨树冠上倾泻下来,有水流的声响划过耳际。……

散文海外版 200 08  2021.

《慢下来的时光》

人与人讲缘分,人与动物也得讲缘分,有缘自然亲和近,无缘是强求不来的。

科幻立方 25 01  2021.

《银河铁道之夜》

无论是田野里疯狂奔驰的蒸汽机车,还是工厂里高声轰鸣的蒸汽机械,大工业时代对人类的影响是深入内心、直击灵...

散文海外版 193 01  2021.

《回乡记》

……一瞬间我竟觉得那些在村里活过的人,此刻都出现在这浓烟里。每一声炮响,都是他们喉咙里对远方赤子回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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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牛

  荣获了《小说月报》“百花奖”,十分高兴,但听说要写“获奖感言”,又十分犯愁。真是得奖不易感言更不易 ;不易也要写,为了这个我盼望许久的奖。
  记得当年汪曾祺先生到我们班上来讲课,开首就在黑板上写上了六个大字“卑之无甚高论”,这句话出自何典我忘了,汪先生当时是说过的,但话的意思还明白。谈到文学,连汪先生这样的大家都说没有高论,如我这般蠢货,只怕连低论也不敢有。不敢有也得有,因为我的《牛》得了奖, 因为我很看重这个奖。
  俗话说吃水不忘打井人,得了奖不能忘了我放过的和我追过的那些牛。一谈牛,就难免谈到所谓的“童年记忆”,一谈到“童年记忆”就难免遭人耻笑,但无论多么聪明的人,只要一耻笑我,就跟对牛弹琴差不多,因为他们的话都是文学理论,而文学理论我根本就听不懂,不是装糊涂,的确是不懂,有好几次我想冒充一下阳春白雪,不懂装懂一下,结果弄巧成拙, 让人摸到了我的底细,就像让贵州的小老虎摸到了驴子的底细一样。
  我童年时期,正逢“文革”,大人垂头丧气,小孩子欢天喜地。我们那时的一个最大的娱乐项目就是吃过晚饭后到旷野里去追牛。当然是月亮天最好。大人们点着马灯在大队部里闹“革命”,“四类分子”趁着月光给生产队里干活,我们趁着月光在田野里追牛。那时候,就像我在《牛》里写的那样,牛是大家畜,是生产资料,偷杀一头牛是要判刑的,但生产队里根本没有饲草,“革命”时期,明年的生产谁还去想?就把那些牛从饲养室里轰出去,让它们去打野食,能活的就活,活不下去就死,死了就上报公社,公社下来验尸后,证明是自然死亡,然后,就剥皮卖肉,全村皆欢。我们一帮孩子,吃罢晚饭,等到月光上来,就跑到田野里,追赶那些瘦得皮包骨头的牛。
  “文革”期间,地里不但不长庄稼,连草也长得很少,牛在光秃秃的田野里, 吃不饱,学会了挖草根啃树皮,还学会了用蹄子敲开冰河饮水。我们在月光照耀下开始追牛,起初我们不如牛跑得快,但渐渐地,牛就不如我们跑得快了。我们每人扯住一条牛尾巴, 身体后仰着,让牛带着跑,举头望着明月,犹如腾云驾雾,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那些老弱病残的牛,很快就被我们给折腾死了,剩下的那些牛, 基本上成了野牛,见了人就双眼发红, 鼻孔张开,脑袋低垂,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对这样的牛,我们不敢再追了。后来又出了一个谣言,说是有几个刚死了的人的坟墓让这些野牛给扒开了,尸体自然也让这些野牛给吃了。牛野到吃死人的程度,离吃活人也就不远了。因此我们的追牛运动就结束了。这个时期,中国基本上没有文学。
  “文革”结束后不久,人民公社就散了伙,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家家户户都养起牛来,牛的身价猛地贵了起来。人民公社时期说起来很重要实际上根本不当东西的牛,重新成了农民的命根子。这个时期,正是中国的新时期文学的黄金时代。
  九十年代以来,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农民对种地失去了热情,年轻力壮的人,大都跑出去打工挣钱,村子里的土地,多被大户承包,再加上小型农业机械的普及,果林的增加和粮田的减少,牛作为主要的生产资料逐渐成为历史。现在农民养牛的目的, 基本上是养肥了卖肉,社会的商品化, 改变了牛的历史地位,农民与牛的感情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过去,人们常常诅咒那些杀牛的人,说他们死后不得好报,现在,杀牛跟杀猪一样, 成了司空见惯之事。这个时期,我们的文学也失去了它的神圣和尊严,文学创作,也正在变成一种商品生产。
  我马马虎虎地感到,几十年来, 牛的遭遇与文学的遭遇很是相似,农民的养牛史,活像一部当代文学史。我估计会有很多人反对我的“研究成果”,太下里巴人了嘛!我也想阳春白雪,但学不会,只能是什么人说什么话。
  最后,我想说,搞文学的同志们, 不要悲观,更不要绝望,科学无论如何发达,农民无论怎样变化,为了耕田而被饲养的牛还是会存在的,因此纯粹的文学还是会存在的。我想,《小说月报》的广大读者之所以奖励我, 并不是因为我的这篇小说写得有多么好,他们奖励的是我这种为了耕田才养牛的精神。
(选自《小说月报第八届百花奖获奖作品集》,获奖作品《牛》)

 

第九届《小说月报》”百花奖“颁奖典礼

  尊敬的主编及各位编辑 :
  尊敬的《小说月报》全体良师益友 :

  尊敬的中国小说的伴嫁娘们 :
  代表本届《小说月报》之“百花奖”获奖作者们发言,乃是我十分情愿的事。情愿的发言一般是无须掺假的。以下是真诚的话语。
  众所周知,《小说月报》是中国诸文学选刊中发行量最高的;其“百花奖”历来奉行这样一条规则,即评委与读者投票相结合的规则。此规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小说月报》之“百花奖”其实也是在极大的程度上,代表其众多的文学读者,向一届届获奖者颁奖的。正是在这一点上,充分体现着文学与读者相当密切的关系。
  故我想说,我们虽非沽名钓誉之徒,但确乎的是为奖而来。因此奖的鼓励性、鞭策性、读者参与的积极性, 是足以令我们的创作更加勤奋的,也必然会对我们的创作寄托更高的要求。
  细想想,当前的世界是多么的不安宁,多么的动荡,多么的危机四伏,而全世界的文化、文艺、文学活动却依然在举行着。这是令人感动的。证明着全人类人性的基本原理,那就是——只要太阳还从东方升起,这世界就不应只有恐怖和惩罚,眼泪和血, 还要继续有歌声,有诗,有小说,美, 和所负载的情愫、思想、忧伤与祈祝……
  以下一些话,是我特别个人的一种感激。我感激《小说月报》选载了我的短篇《一只风筝的一生》《双琴祭》《喷壶》,并给予了前两篇“百花奖”。至于《喷壶》,也完全是由于《小说月报》的选载,才引起美国加州某学院的注意,编为中文教材。并且,是通过《小说月报》与我联系的。足见《小说月报》在国外也是很有影响的。
  其实我真正想表达的是——近年我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极想促进中国“报小说” 的繁荣。某一个时期, 我很感慨中国某些报的副刊的消亡 ; 很感慨某些报的副刊的不像样子,越来越没了文学的品格,甚而连文化的品格也谈不上了。鸡零狗碎,乌烟瘴气, 骂骂咧咧,无事生非。
  于是我想,在那些依然将文化版当成真正意义上的文化的园地来浇灌的报上,连续不断地发表小说,难道不是一件值得之事吗?进而想,中国最贵的报,也不过一份几角钱。倘只花几角钱买了一份报的人,翻到文化版,竟有一篇小说刊登着,难道他真的会不屑一顾吗?
  有人回答我 :当然会是那样。我不太信。
  具体怎样,我又不太清楚。
  仅仅因为觉得自己的愿望是好的,于是有了以上小说的产生。

  既然许多散文家、诗人、杂文家脍炙人口的作品是始发于报的,到了小说这儿,怎么就会不行了呢?
  我不太信,所以我写了。还有一篇《烛的泪》,《读者》曾头条选载, 正拍为电影。
  藉此机会,我感激始发那些小说的各报的理解和支持;感激《小说月报》一次次地选载了它们。我认为,这也是《小说月报》对“报小说”的鼓励、鞭策,也是《小说月报》对“报小说” 给予的奖……
  藉此机会,我吁请我的这几位同行,也将你们的优美作品,投寄向那些欢迎它们的报吧!
  藉此机会,我郑重地建议报人们, 在报上也给小说一块园地吧!
  如果,多少年以后,中国人与小说的关系不是更疏远了而是更加密切 了 ;如果大多数中国人, 由于经常读“报小说”而培养起了爱读书的好习惯,那么,我辈岂不是也不枉与文学有此 尘缘吗?
  我甚至有一个可能十分冒昧的想法——建议《小说月报》在条件成熟之际,牵头召集全国各重视“报小说” 的报家,开一次“报小说”研讨会, 以促进中国“报小说”的发达。
  最后,代表我的同行们,再次感激《小说月报》为此次颁奖活动所做的一切工作。感激《小说月报》的发行者,《小说月报》的美编者,《小说月报》的每一位成员!
  我的发言结束。

梁晓声

2001 年 10 月

 

梁晓声在第九届“百花奖”颁奖大会上发言手稿

最年轻的获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