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

  • 阅读量:503
  • 类型:小说
  • 标签: 女性 成长 母亲
  • 出版:2019-09-01
  • 定价:49.8
  • VIP商品:点击查看VIP权益

图书简介

  故事讲了三个女人自上世纪四十年代到改革开放的一生的经历。1945年日本投降时,葵花、满月、二丫还只是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们都是保庄的女民兵。在一次受降时,葵花的未婚夫被日本兵打死,她却出于女人善良的天性,收养了两个日本孤儿,并偷偷掩埋了孩子父亲的尸体——一个剖腹自杀后被激愤的群众吊起来示众的日本军官。从此,葵花厄运不断……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葵花当了小学教师,满月成了县委领导,二丫做了演员。她们都执着地追求着各自的爱情,在疾风暴雨中探索着生存之路。

作者简介

  作者张作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祖籍江苏省南通市,1982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中国文化传媒集团中国文化报《文化周末》主编,主任记者。上世纪九十年代从事专业创作,有多个中、长篇小说发表于《小说月报·原创版》《当代》《北京文学》等刊物。近年出版长篇小说有产科三部曲《产科医生》《省级鉴定》《无痛分娩》,另有《产科医生》等多部电视剧问世。现居北京。

编辑推荐

  作者张作民为著名编剧,叙事技巧娴熟。本书有别于同题材类型小说,以情节、台词见长,画面感强,故事环环相扣,令人无法释卷。作者以三个女人一生的命运、情感为主线,时间跨度为自抗战结束至改革开放以来,通过小人物的命运勾勒出中国社会变迁的宏大背景,是共和国成立后第一代年轻人的时代记忆。

图片欣赏

书摘

  人一生的命运,有时候就取决于一瞬间的决定。
  葵花就是如此。
  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三日清晨,公鸡一打鸣葵花就从还在呼呼熟睡的大根身边跑出来。此时月亮高悬,保庄沉浸在浓浓的雾霭之中,她决定从村西路口出去,绕到南边的小树林里捡些柴火再从村东进来。这样,即使遇到早起下地的熟人,也不会怀疑她没有在家过夜了。可她刚到树林旁就愣住了。眼前的情景,让她想起老人说的地狱。先是男人们把女人们杀了,然后男人排成一排,嘴里叽里呱啦叫着什么,就把那明晃晃的指挥刀往自己肚子上捅。有的血激出来有一丈多高。还有自己戳不死的,就由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军官上前再戳。在不远的地方站着好几排士兵,他们都像河虾一样弯着身体站着,一动也不动。
  他们都是日本人。
  葵花听大根说过,不少日本军人不肯投降都会这么自杀。想不到场面竟会这样可怕。她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村子,直奔区小队长李真的住房。只听到满月尖叫了一声,雪白的屁股一下从床上滚落下来,同样光着下身的李真立刻坐起,瞪着怒目正要发火,葵花急忙说:“鬼子……鬼子来了!”
  区小队和民兵紧急集合,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已经把树林围得水泄不通。林子里还有二百来个活着的鬼子,他们都端着枪,警惕地注视着面前的中国人。李真已经接到命令,无论何时何地看到日本军人,立刻就地接受投降,所有武器装备清点上缴。
  李真让大根喊话,大根就往前站了,扯开粗大的嗓门叫:“日本鬼子你们听好了,我们是中国军队新四军区小队,现在接受你们投降。你们必须把武器装备集中起来,人员都站在一边。”
  可鬼子一动也不动。
  大根又喊了两遍,鬼子还是不动。大根便急了,抽出前几天刚缴获的驳壳枪往前走了两步,点着鬼子道:“你们天皇老子都下令投降了。如果再顽抗,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时,那个大肚子日本军官才用生硬的中国话说:“我们接到命令,不能向游击队和土匪投降。”
  “日你娘!”刚当上副队长的大根一听“土匪”两字就气炸了肺,“当当当”一梭子弹打在地上,把李真也吓了一跳。然而更意外的是一个鬼子只把枪头一抬,大根就直挺挺地栽倒在地,脸上已炸成一个大洞,救都没法救了。
  双方都慌乱起来,有人立刻把开枪的鬼子打死。葵花只觉得站在身边的二丫举起了枪,对准了大肚子的日本军官。她顺着枪口的方向看去,先是看到那个军官惊恐的眼睛,然后是他突出来的胸部和一只小手。那只小手显然是受到枪声的骚乱才从一个日本式的包袱里伸了出来。就在这时,葵花胳膊一抬,手一伸,碰到了二丫的那支枪。几乎同时,二丫扣动了扳机。
  葵花已经记不清是怎样把那个断了一根指头的婴儿抱到怀里的。她把那血淋淋的小手整个儿放进自己嘴里,吸吮了一会儿,吐出一大口血来,然后扯下了贴身的小衣,把孩子的手扎紧。那个日本军官瞪着猪一样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忽然一个翻身趴在地上倒栽葱似的磕起头来,嘴里又是一阵叽里呱啦。葵花抱紧了孩子冷冷地看着,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心里明白,他是在表示感激。她摇摇头转过身,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礼节。可就在这时,听到了一句地道的中国官话:“孩子就拜托您了。”葵花一惊,再看时,那个日本军官已经把指挥刀深深戳进了自己的身体,刀尖从后背露出了一截。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就连已经接受过好几次日军投降的李真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虽然中国人无权阻止日本军人的自杀行为,但在那种情况下,照理还是应该避免血腥事件的发生。可这时,大家都围在大根身边,二丫已经哭肿了双眼,糊了一脸的鼻涕,头发散乱着像个疯子。大根是她唯一的亲人。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大胜利之日死在日本人的枪下?凶手处决,军官自杀。二丫无从发泄,就用三八大盖上的刺刀对着那两个尸体一阵猛戳,顿时人就成了肉团,自己溅了一身血。李真也不劝阻,只是看到二丫端着刺刀向那些活着的日本人冲过去时,才给了满月一个眼色。早有准备的满月带着几个有力气的女人把二丫硬架着送回村去。到了小队部,李真问有什么要求,二丫只提出一条,要把狗日的尸首吊在村口示众喂野狗,不准任何人收尸。大家都知道,大根的爹娘都是被鬼子枪杀后吊在村前的大树上整整暴晒了一个月,一直到雷电打断了树丫。这回算是一报还一报。二丫虽然只比大根小两岁,但都是在哥哥的照应下长大的,兄妹之情不是一般的深厚。所以李真听了立刻点头应允,并支派村长镇大卢负责操办大根的丧事,钱由区小队全额支出。

  受降后李真最忙。他得把所有投降人员的名单和部队番号登记入册,不只是缴获的武器装备,还包括所有人身上的日币或伪币,手表挂件等私人物品都得统一管理。为了防止有人贪污,不仅要派信得过的人,还要亲自在场监督。那个自杀的军官是个大佐,但除了军衔标志外,却没有任何证件,士兵只知道他姓松尾。李真考虑到松尾的尸体还在村头吊着,就没有报高级军官。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等大体上弄得差不多了,已经到了天黑。他召集区小队骨干、村干部和民兵负责人开会,研究三件事。一是大根的事要办得隆重,要化悲痛为力量,但要防止过分的报复行为。二是树林里那些鬼子尸体怎么处理,是就地埋了还是按他们日本人的规矩一个个火化后带走骨灰。三是那个孩子怎么办?前两件都好解决,胜利后人的心态平和多了,也宽容多了,当然二丫是例外,日本人杀了她全家,估计一辈子都平和不了。鬼子尸体只能集中火化,但不能举办仪式,再优待也是沾满了鲜血的刽子手。那个孩子,十个人有十个说法。有的说交给日本人,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带走;有的说送区大队,至少听听上级的意见;也有的说送到县城育婴堂,毕竟是个男孩,将来不要告诉他身份,让他为新中国卖力气做贡献;还有的说附近古刹在收战争孤儿,美国人给了不少资助。不料会开到一半满月就来报告,树林死人堆里又发现一个女孩,两岁模样,昏昏沉沉地发着高烧,已经送到葵花家里去了。

 

版权信息

中国母亲-版权.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