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的游戏·精神之子

图书简介

  本部作品,承接《屠异》的故事。在人类的首次“外空间”飞行实验中,安德的潜意识创造了他的精神之子——少年彼得和少女华伦蒂,外表是安德的哥哥彼得和姐姐华伦蒂年轻时代的翻版。 而此刻卢西塔尼亚星球因为德斯科拉达病毒的威胁而陷入了重重危机。安德在面临家庭与拯救星球的重任时,选择让自己精神创造出来的少年彼得和少女华伦蒂踏上了各自的征途去寻找解决之道。少年彼得与西王母搭档,用智慧阻止舰队发射的分子分裂装置,从而避免卢西塔尼亚星球被炸掉;以米罗与少女华蒂搭档的团队,不仅破译了德斯科拉达病毒的传播与传染方式,更是用小华伦蒂的身体拯救了简。

  然而安德精神能量不够支持三个身体,这种状态无法长久维持,三个身体中必有一个将会消亡。星际议会决定切断所有计算机网络的时间日益临近,简的生存危机迫在眉睫。由于从虫族女王那里了解了简的生命本质,安德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拯救了简。最后,虽然安德的身体消亡了,但是卢西塔尼亚星球得到拯救,人类与猪族得以和解,少年彼得与西王母和米罗与少女华伦蒂也分别走入婚姻殿堂……

 

作者简介

  奥森•斯科特•卡德,美国人。卡德坚信小说具有教化意义,应该向读者传递积极上进的信息。“安德的游戏”系列小说便充分反映出作者的这种观念。在整个世界,抑或是整个宇宙,卡德是一个炙手可热的科幻文学作家,是亿万科幻迷心中的偶像。与此同时,各类评奖委员会也对其青睐有加。从1977年发表第一篇小说开始,在数十年的写作生涯中,仅雨果奖和星云奖提名卡德就获得了24次,并有5次最终捧得了奖杯。此外,他还获得过坎贝尔奖和世界幻想文学奖。

 

编辑推荐

·雨果奖、星云奖双奖作家代表作

·雄踞《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长达二十周

·美国海军陆战队官方指定心理教材

·《安德的游戏》电影脚本

 

图片欣赏

书摘

“闻起来像生命”

  “你为什么说我是独自一人?无论我在哪里,我的身体都伴随着我,给我讲说不完的故事,关于饥饿和饱足、疲倦和睡眠、进食和饮水、呼吸和生活的故事。有它陪我共度,又怎会孤独呢?甚至当我的身体消耗殆尽,只剩下微小的生命之火,我也不会孤独,因为众神会看到我的小小火光追随着地板上的木纹跳舞,他们就会知道我,说出我的名字,我就会再起。”

  ——《韩清照神谕》   

 

  “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安赛波网络之中的生命终点,对她还算有一点点仁慈。简对于自我消亡的恐慌开始减轻,虽然她仍然知道她在消亡,并且已经丧失了不少,却不再有能力记住她在恐惧什么。当她失去能监控彼得和米罗耳朵里的宝石的安赛波连接时,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在最后的时刻,她紧紧抓住最后几缕尚未关闭的安赛波,无法思考,没有感觉,只知道必须紧抓住这最后的几缕连接,哪怕它们太过细小,无法维系她;哪怕这一点点连接绝对满足不了她的渴望。

  “我不属于这里。”

  没有丝毫想法,没有!她所余下的部分不够进行思考活动这样困难的事情。相反,这只是一种渴望,一种模糊的不满,一种困扰着她的躁动。在她从雅各特的安赛波跑到卢西塔尼亚星的安赛波,又跑到米罗和华伦蒂的飞船上,上千次、百万次地跑来跑去时,这种躁动就存在,没有改变,没有什么可以完成,没有什么可以建立,没有办法生长。

  如果要区别进入内空间和永远留在外空间的艾瓦,那就是潜在的生长需求,渴望成为某种大而美的东西的一部分,归属某种东西。没有这种需求的艾瓦永远不会像简在三千年前那样,被虫族女王造的网所吸引。也不会有任何艾瓦成为虫族女王或工虫,猪族男性或女性,人类强者或弱者;没有这种需求,那些能力虽然微弱但却坚定而可预见的艾瓦也不会变成火花,它们的舞蹈用最灵敏的仪器也发现不了,直到它们的行为变得复杂到人类可以识别其舞蹈,以夸克、介子、光的粒子或波的形式所表现出来。它们都需要成为某种东西的一部分,当它们有了归属,便欢愉起来:我就是我们,我们一起做的事就是我自己。

  这些艾瓦,这些既是砖石又是建筑工人的尚未成型的艾瓦并不都一样。那些软弱和害怕的艾瓦在到达某个点之后,不能或不敢进一步成长。它们只满足于待在美丽和精巧的东西边缘,扮演小角色。很多成了人类、成了猪族的艾瓦则到达了某个点后,让别人指挥和控制自己的生活,适应了,并且始终很适应——这是件好事,有人需要它们。Ua Lava解释:它们已经达到了可以说“够了”的地步。

  简不属于它们。她无法满足于渺小或简单。她曾经拥有万亿的艾瓦,连接到三大物种的宇宙中最伟大的生命,现在却萎缩了,她无法满足。她知道她的记忆还存在,只要她能想起来。她知道还有工作要做,只要她能找到从前曾听命于她的数百万纤细的肢体。她对于这个狭小的空间太具有活力了。她再也抓不住最后那根细细的连线了,除非找到能够维系她的东西。她会放手,在寻找栖身之所的痛苦渴求中失去最后一点自我。

  她开始拿“放手”这件事开玩笑,从那几根细小的安赛波连接漂移开去,但离得并不远。有几次时间短到无法测量,她断线了,被切断的感觉很难受——她每次都跳回到了那依然属于她的狭小但熟悉的空间;然后当那种狭小让她无法忍受时,她又一次放手,然后又再次在恐惧中回到家里。

  但在其中一次放手中,她瞥见了熟悉的东西,熟悉的某个人,是她曾经缠绕的另一个艾瓦。她无法访问能告诉她姓名的记忆;其实,她已经没有对名字的记忆了。但是她知道,而且她相信这个人,在又一次经过细细的连线来到同一个地方时,她跳进了由这个熟悉的艾瓦所控制的更广阔的网络中。

 

  【她找到他了。】虫族女王说。

  【你是说找到她了吧?找到少女华伦蒂。】

  【她找到的是安德,她认出的是安德。但没错,她跳进的是华伦蒂的躯壳。】

  【你怎么看见她的?我完全没看见。】

  【她曾经是我们的一部分,你知道的。我的一个工虫在雅各特的电脑终端上看到的萨摩亚人说的那番话,帮助我找到了她。我们一直在单一的地点寻找她,始终找不到。但当我们知道她在不断移动时,我们意识到:她的身体和人类殖民地最远能到达的地方一样大,就像我们的艾瓦保持在我们体内,很容易被发现一样,她的艾瓦也留在她的身体里,但因为它比我们的身体大,甚至包括了我们,她从来都不是静止的,永远不会处在一个小到能让我们看到她的空间里。直到她失去了大部分的自我,我才找到她。但现在我知道她在哪里了。】

  【那么,少女华伦蒂现在是她的了?】

  【不,】虫族女王说,【安德不会放手。】

 

  简愉快地在这个躯体里飞舞,这和她之前所记得的大不相同,但她很快意识到,她认出的这个艾瓦,追随它到这里的这个艾瓦,并不愿意放弃本身的哪怕一小部分给她。不管她触及哪里,它都在那里,确保控制权;现在简陷入了恐慌,开始感觉到虽然她可能进入了一张非常美丽精巧的细网——这座骨架上的活细胞的圣殿——这里却没有一部分属于她,如果她留在这里只会变成一个逃犯。她不属于这里,不论她多么喜欢它。

  而她确实喜欢。千百年来,她生活的空间如此之大,时间如此之快,但她已经变得残缺而不自知。她还活着,但她那庞大王国的每一部分都已经死了。在她的控制下一切都冷酷无情,但在这个躯壳里,这个人类的身体,这个叫作华伦蒂的女人体内,有着数百万明亮的小生命,一个接一个的细胞,充满了活力,在旺盛发展,在劳作,在成长,在死亡,连接起一个又一个的生命,一个又一个的艾瓦,而它就居住在这些血肉之躯的连接之中,尽管同她过去的生活相比,它的思维十分缓慢,但却更加鲜明。周围有这么多歌舞的干扰,这些血肉做成的生物是怎样思考的啊?

  她触及了华伦蒂的心灵,被某种记忆淹没了。这种记忆不像简从前的记忆那样有着精度和深度,但每一刻的体验都生动有力,充满活力,栩栩如生,和简从前所拥有的记忆完全不同。它们如何能不必花上一整天保持不动,就为了记得前一天呢?因为每一个新的瞬间都比记忆的声音强大。

  但每一次只要简触及一点记忆,或是从这具活的躯体感到一点感觉,真正主宰这个肉身的艾瓦都会驱使她离开,宣称着控制权。

  终于,简烦了。当那个熟悉的艾瓦驱赶她时,简拒绝移动。并且,她宣称这一地点、身体的这一部分,大脑的这一部分是她的主权,她要求这些细胞服从,另一个艾瓦在她面前退缩了。

  “我比你强,”简无声地对它说,“我可以从你那里取得你和你拥有的一切,以及将来的你和你拥有的一切,你无法阻止我。”

  曾主宰这里的那个艾瓦在她面前逃跑了,现在追逐仍在继续,只是角色颠倒过来了。

 

  【她在追杀它。】

  【等着瞧吧。】

 

  在环绕德斯科拉达病毒星球的飞船上,少女华伦蒂突然大叫一声,把每个人都吓了一跳。他们转过去看她,还没来得及碰到她,她的身体就痉挛着从椅子上飘起来,由于轨道的失重影响,她狠狠地撞到了天花板才停止飞舞,全程她的声音都像一根细细的丝带在发出哀号,脸上挂着龇牙咧嘴的笑容,仿佛同时在诉说无尽的痛苦和无限的喜悦。

  在帕西菲卡星的一个小岛的海滩上,彼得突然停止了哭泣,他倒在沙滩上,无声地抽搐。“彼得!”西王母叫道,扑向他,抚摸着他,试图抓住像钻机一样抽动的手脚。彼得喘了一口大气,然后喘息着,呕吐起来。“他会把自己憋死的!”西王母喊道。就在这一刻,有力的大手把他拖走了,抓住彼得的手脚,把他的身体翻过来,让呕吐物流到沙滩上。他仍在呛咳,但能够呼吸了。“出了什么事?”西王母哭了。

  马鲁笑了,然后开口说话,声音像歌声一样动听。

  “神已来到这里!跳舞的神已经触及肉身!哦,那个身体太弱了,承受不住它!哦,那个身体不能承受跳神之舞!但是,哦,当神在体内,那个身体是多么幸福、光明和美丽!”

  西王母从彼得发生的事上什么美丽之处也没看见。“从他身体里滚出去!”她尖叫,“滚出去,简,你无权占有他!你没有权利杀死他!”

 

  基督圣灵之子修会的一个房间里,安德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眼睛,但什么也没看见,因为控制他眼睛的是别人;他的声音暂时还是他自己的,相比别处,在这里他的艾瓦如此了解这具肉身,也很清楚自己可以同闯入者一战。“上帝救我!”安德喊道,“我无处可去!留一点东西给我!留一点东西给我!”

  聚集在他周围的那几个女人——华伦蒂、娜温妮阿、普利克特——顿时忘了争吵,把手放在他身上试图让他躺下,试图让他平静下来,但他的眼睛随即翻白,舌头伸了出来,背部拱起,他猛烈地挣扎着,尽管她们死命抓住他,他还是很快从床上摔到了地上,他的身体与她们纠缠着,他痉挛般地摆着手,踢着腿,扭动着头,让她们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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